室友们向来岁月静好,一提起1号病例却恨意鲜明,如临大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觉得她们有什么错。我对此只有茫然无处可去的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默认了一切体系之恶果让受害者来承受,我们被驯服得连一丝反思的力气都没有,我们坚持苦中作乐,我们习惯丧事喜办,我们最终失去一切自由。是我们应有此报吗?像牲口一样地活着,麻木到失去骨气甚至集体记忆。替被牺牲者们说一句习近平死了,只消上下嘴皮一碰,却是吐狼奶的人唯一能做之事。而这几个字脱口的瞬间又有多少走投无路的血泪被消解,多少千回百转的恨意被稀释。于是不必五年三十年,新遗恨便换旧遗恨。无数次滔天洪流后,幸存的人欢欣鼓舞,回首再度涉水祈天雨。我们都有罪,更有罪的是我们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