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有的标题实在很xx,比如《坐在纸箱上想起疯了的朋友们》。然后说:旧菊花安全,旧枣花安全。读起来好像有一个小人端着枪神经兮兮地挨个摸过去,摸了门口的花盆,打开卧室,放拖鞋这种小事,然后也要喊clear。安全安全,一天从起床到睡觉你要踏过无数的地雷,要喊三十万次clear。
安全写得越多,写作者心态就越不安全。
@dzr 感觉很像那种有很长很长的后置定语的原文,让人一路看下来觉得这个东西短短一生被他很快地列举出来告诉你,几个形容的词都很莫名其妙很奇怪有意思,就像叽里呱啦好几拳连着打下来,结果最后一个“死了”“没了”“被淹没了”丢到你脸上。
我想起之前看到一个报道大意就是说,“一九几几年某月某日,三十六岁的胡启斌从二十多楼一跃而下,砸中楼下一辆柯斯达小汽车。可见当年柯斯达拥有率之高。”就这最后一句“可见当年柯斯达拥有率之高”我记了好久,因为就很莫名其妙,很好玩,很冷,很好笑。笑完又觉得有种轻飘飘的小悲伤。
@dzr 就是有一种事情的结果很不幸很悲伤,但是他还花很多字去写很一些特别的形容词 补充这个东西,“卖过很多糖果小动物的世界”,什么什么的,就像小孩一样在严酷的事情前面还用很天真的语气在认真形容这个东西的感觉,有一股执拗的味道,这种执拗有点好笑又有点残酷。
我上次有这种感觉是我大学三年级一个中午从食堂走回宿舍,听着三角基的Bloodflood pt.II这首歌,突然有一阵大风把地上的落叶都吹起来在我面前旋转着,我还记得叶子是浅绿色、白色和金色的,中午的太阳是金黄的,照得我睁不开眼睛。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非常非常困,每一步都像在下沉,有着要倒在叶子堆里睡着一样摇摇欲坠的预感,几乎走不动了。
《噩梦之匣》里,卡桑卓拉和杂货店老板的儿子看见了匣里的情景,然后放弃了一切,剪掉了睫毛消失了。因为鸽子飞回家的场景太美,"that's something that goes beyong life-after-death",对比得我们自己真实的生活反而像是虚假的,真实的生活才是无尽的噩梦。“我要睡了,我的意思是,我在试图醒。”
我有想那种从上往下俯拍的电影镜头,我师傅正挤在一群同事里埋头敲键盘,突然抬起头来对着镜头唱歌:The heart of the city is on fire,
城市的心已着火,
Sun gonna rise, the highs are gonna fall,
太阳依然会升起 高潮总会落去。
然后她越唱越大声,焦距拉长,身边同事敲打键盘的动作逐渐变得模糊缓慢,只有她维持着正常的时间,张开双手仰头对着观众唱着唱着,开始从工位上像一个法式蜗牛被扭出壳一样扭出来,飞起来,像那种迪士尼音乐剧一样唱着歌盘旋在模糊的人群上空…
她朝着观众飞过来,急急拐了个弯,我们看着她飞出窗户,飞到没有出单,没有外呼,也没有问候七步曲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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