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谈论文学博尔赫斯是一把好手,但要说政治他简直叫人担心。尽管莱昂诺尔(他母亲),包括博尔赫斯自己都想远离政治,但总是一不小心老毛病又犯了。无法摆脱政治,这几乎成了他晚年的一个顽疾,一个无法驱赶的恶病。博尔赫斯这么智慧又洒脱的人,一个以想象为生的文人,为什么独独在“这个问题”上老是纠缠不清,简直不可救药?
根源还是在庇隆头上。庇隆的下台并不意味着他死亡,更不意味着他众多追随者已经烟消云散。从某种意义上说,庇隆和博尔赫斯一样,不是个认输的人,也和博尔赫斯一样拥有大批追随他的人。他在流亡国外期间——漫长的18年,他和他的追随者们从没有放弃“东山再起”的雄心,而且随时都可能东山再起。这一点博尔赫斯是看明白了的,同时博尔赫斯还明白一点就是:只要是支持庇隆再起的,他就反对,反之他就拥护。这种鲜明的政治立场难免显得简单化,也难免容易被人利用和责难。为此,他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