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朋友讲起我远方的大白猫,讲起我俩曾经一起在潮湿的水泥楼道里看青苔味儿的雨。
我说,它当时想出门转转,但我一开门,它就闻到雨味了,于是它犹豫着还要不要出门,而我给它扶着门,我俩一起在门口站着,最后都忘了本来要做什么,就一起看雨了。
朋友问,你是怎么知道大白猫的想法的?
我说,就像你知道Jacob的想法一样。
这没法解释,我就是知道它当时在想什么,这也没法验证,我就是相信我是对的。
可是大白猫不说话。
不论我真正与它心意相通过,还是我一厢情愿,大白猫都不说话。
学过科学的小朋友们知道,不能证伪的东西也不能证实,最好不要太信。于是,它不说话,你们就永远不要太信我的说法,哪怕觉得有点可爱也不要信。
即使是会说话的人,即使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咖啡里加几块糖的家人,即使是拼命地表达拼命地倾听想要互相理解的人,也未必就能心意相通吧。也许,一切感受到互相理解的时刻,都是人的自我幻觉,或者是两个人同时有了幻觉,或者一群人都产生了幻觉。
可是人只能得到幻觉,也只需要得到幻觉,就能很好地生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