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趟南京,我的小猩猩玩偶在去鸡鸣寺的路上丢了。拜完庙出来,出租车司机正好联系我,把她送回来。我发现每次去寺庙这只猩猩都会丢,然后再莫名其妙回来。
我妈说小猩猩的体内可能有鬼。怕庙
有点意思,猩猩鬼。这个鬼是什么品种?红猩猩还是黑猩猩?或许是猴子,红吼猴还是金丝猕猴?我在四面八方放上不同猩猩的食谱,醒来她会往哪个方向移动?我的猩生活了多久?会梦见那棵只有她亲眼看到过倒塌的树吗?
我的女儿叫李文
这只小猩猩我有时随身携带,几次相亲出行顺手也带上。男方搭话问起我就说:这是我的女儿。然后拉起猩猩的手摇晃说:我叫李文。
大部分人会礼貌地装作感兴趣惊呼哎呀哎呀小东西还有名字呀,哪怕脑内可能已经“这女人在卖什么电波/妈呀哒姐泥觉得自己很可爱吗”。
李文也不一定叫李文,有时候叫李佳,有时候叫李晓辉。正和对方散步在闽江步道旁的时候它可以叫李江。正路过三角梅下她就叫李花。男方腚大她还可以叫李钩钩。猩猩也不一定带上,只是我想卖一个会随身带个类人小玩偶当做家人的人设而已。我卖力耕耘自己不存在的特质,绝望地希望这样能体现我值得被爱的特别。
abcdefg问我南京之行如何,我说:猩猩丢了。
abcdefg安慰我:(豁达)没关系的/(大气)我给你再买一只/(拟人和共情)或许她喜欢南京留在南京了。
前夫哥说:李文?
我惊得大喘一口气,紧急检查我的群发,才发现在abcdefg的“南京好玩吗?/回来了吗?/玩得怎么样,开心吗?”的起头搭话里,我手抖多转了一条没头没尾的“猩猩丢了”给前夫哥。
上一条是我发拼多多链接。他当时回我三字:你真行。
上上条是我发支付宝红包码,他没回。
【满脸潮汕火锅蒸汽里,我说,这是我的女儿。我拿起猩猩的胳膊假装招手,说,我叫李文。
前夫哥认真戴上眼镜,低头,捏住猩猩的手摇了两下说:你好,李文。】
我讨厌吃香芋因为香芋很忧郁,我有一个娃娃家人叫李文,我不喜欢直视别人的脸,我在爱尔兰生活了十五年,我戒毒很成功,我经常带着本子到处走随手画画,我每次毕业都会删除所有人,我上周晕倒了,我的名字其实是其他人的,我觉得不许自己前列腺被碰的男人毫无魅力,我瞎了右边眼睛,我最喜欢的电影是瑞士军刀男,我超喜欢小孩,我的梦想是做一个善良又淫荡的人,我养了两只老鼠。我想把胸部切掉,我曾经剃光我的头发,我2023年以后再也没做梦了,我喜欢看男的穿裙子,我忧郁的时候就想电击别人,我爱吃脆脆QQ的东西,我没有痔疮,我总是长痘,我爱看悲伤的恐怖片,我最高记录是一天自慰七次,我要孩子跟我姓,我要孩子跟我姓,我要孩子跟我姓。我要孩子跟我姓。这里面有的是真的,有的是真的但是过期了,有的是彻头彻尾的屁话。tmd李文自己可能都不记得自己叫李文。有人不遗余力记住了我所有扯过的逼,怎么偏偏对我最全心全意的那一句真话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自恋是一场全能幻梦,总是与孤独绑在一起。关系,情感,才是人性中疗愈性的力量。全能自恋无法被斩灭,但它可以通过体验到深度关系中的情感,自然而然地被驯服。自恋推动的追求卓越,本质上是为了追求权力,避免自己落于弱小而任人宰割的位置上。这种时刻的追求卓越,其实是为了避免死亡。”
“我是博士我听不懂,你是想操我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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