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有的标题实在很xx,比如《坐在纸箱上想起疯了的朋友们》。然后说:旧菊花安全,旧枣花安全。读起来好像有一个小人端着枪神经兮兮地挨个摸过去,摸了门口的花盆,打开卧室,放拖鞋这种小事,然后也要喊clear。安全安全,一天从起床到睡觉你要踏过无数的地雷,要喊三十万次clear。
安全写得越多,写作者心态就越不安全。
我上次有这种感觉是我大学三年级一个中午从食堂走回宿舍,听着三角基的Bloodflood pt.II这首歌,突然有一阵大风把地上的落叶都吹起来在我面前旋转着,我还记得叶子是浅绿色、白色和金色的,中午的太阳是金黄的,照得我睁不开眼睛。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非常非常困,每一步都像在下沉,有着要倒在叶子堆里睡着一样摇摇欲坠的预感,几乎走不动了。
《噩梦之匣》里,卡桑卓拉和杂货店老板的儿子看见了匣里的情景,然后放弃了一切,剪掉了睫毛消失了。因为鸽子飞回家的场景太美,"that's something that goes beyong life-after-death",对比得我们自己真实的生活反而像是虚假的,真实的生活才是无尽的噩梦。“我要睡了,我的意思是,我在试图醒。”
我有想那种从上往下俯拍的电影镜头,我师傅正挤在一群同事里埋头敲键盘,突然抬起头来对着镜头唱歌:The heart of the city is on fire,
城市的心已着火,
Sun gonna rise, the highs are gonna fall,
太阳依然会升起 高潮总会落去。
然后她越唱越大声,焦距拉长,身边同事敲打键盘的动作逐渐变得模糊缓慢,只有她维持着正常的时间,张开双手仰头对着观众唱着唱着,开始从工位上像一个法式蜗牛被扭出壳一样扭出来,飞起来,像那种迪士尼音乐剧一样唱着歌盘旋在模糊的人群上空…
她朝着观众飞过来,急急拐了个弯,我们看着她飞出窗户,飞到没有出单,没有外呼,也没有问候七步曲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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