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朋友说有流星雨,就出去看了。据说最大流量一小时有150颗,我以前以为流星雨就是一个小时才过去两三颗呢,原来一分钟就能有两三颗,而且还有很大几率看到火流星,那肯定要看一看啦。
开车到郊外去,找没有云层、没有灯光的地方。离城市远了才能看出来城市灯真的亮得过分,地平线好像着了大火似的。
下车一看,超级冷,北斗七星就在我面前,猎户座在后面。十年前我在宿舍阳台上看到了猎户座,当年的猎户座好小呀,现在的猎户座却这么大,我不禁伸出手去摸,它有我的手掌那么长,一个拳头都攥不下。可能十年里面我长小了,也可能是星座长大了。
而北斗七星还要比猎户座更大,第一颗星要抬头看,最末一颗要平视。原来古人是看着这么巨大的路标找方向的。
我想知道银河在哪,朋友说看不到,要去阿根廷的高原看,或者国内青海。我们开了两小时的车,找到一片星星很多的天空,但如果古人来了肯定还会嫌星星少呢,古代人随便就能看到星星密得汇成了银闪闪的河,星云像奶白色的路,而我只是看到几个星座就觉得很幸福了。
流星,有时候一分钟真能看到两三颗,当然不是每一分钟,虽然流量能有150颗,但是较暗的估计肉眼看不到了吧,靠近地平线区域的也会被云层挡住,还有二分之一的流星会从你脑壳后面路过。
朋友说一颗火流星从我脑壳后面路过了。
他妈的,火流星,到底长啥样子?
我们在车门外站了一两个小时,没有风,车玻璃上静静地结冰了。
朋友们不停调整相机,东边流星来了他们正朝西,西边有流星他们在拍东,恐怕十几二十颗流星都叫他们错过了吧。
幸好他们一直拍不到,我们就能呆得久一点。
夜里两点打道回府了。
开进城市真是到处灯光污染啊。回程的路上也从车前玻璃里看到三颗流星。我觉得它们应该是挺亮的流星,但是在城市里,就不太起眼。
路上,我看到一颗圆圆的绿色的灯,从楼之间掉下来了,好像拖着红色的尾巴。我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流星,绿色红色的流星。
朋友说,那就是火流星。
感受到了家庭主妇的心境。
如果和室友合吃大锅饭的话,居家办公的那个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等在外加班的那个……
室友不在家,我就一整天吃泡面/零食,直到室友回家才吃正经饭。
这个局面当然和我不爱做饭而室友做饭高度相关!(如此说来并不是家庭主妇心境,而是什么家务也不会的退休无用男等老婆照顾的心境啊……)(细数历任室友,竟都爱做饭,我也是好幸运呢)但是如果没有室友的话,我的泡面/零食会更豪华一些!所以,可以初步推理得出,无论我爱不爱做饭,我确实在等人吃饭,如果我只是轻微等一等就算了,之所以会想起来发嘟,当然是因为都快等饿死了。
不论什么身份,在家的那个就是会等人回家!我就这样静静地等过了一任两任好几任室友……
越过越觉得家庭生活的体验,其实不和任何东西绑定,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宠物情,什么社会经济法律责任……其实就只是和人的性格、生活习惯之类的小事相关。跟相似习惯的人住,就能获得相似的体验,跟合不来的人住,也能获得离婚前的体验呢。那种“顺手为你挤上牙膏”的充满爱意的同居体验,有没有可能,其实她和好闺蜜们一起生活也会顺手挤上牙膏,因为她就是习惯顺手给熟人挤上牙膏。
前两天刚刚在小红书莫名其妙刷到唇炎,我以前从来没刷过任何唇部护理or彩妆相关。我点进去看了一眼,说唇炎不能涂唇膏但是可以涂凡士林。这没用的小知识这么快就让我应用上了!
现在的大数据太厉害了,不仅能投其所好,还能预知未来。
如果我们抛弃因果论的固有印象,怎么知道是大数据预知了未来,还是大数据造成了未来呢?你就是你所输入的!震惊,刷小红书刷出炎症,可不敢再乱玩手机了!
世界不仅是大游乐场,大办公室,还是大妓院呢!
今天看到一个什么老电视剧cut,何赛飞演的,好像是演一个老鸨,别人骂她低贱缺德,她就大喊我要把整个世界都变成大妓院!
好超前的精神状态!老电视剧里有多少好东西!我得把这部找出来看看。
昨天梦到我的大白猫,梦里差点没认出来,它看上去非常落魄,屁股腿上的毛又脏又秃,也很瘦小,身上的色块也变了,但我知道是它。
我与它与现在养的两只猫住在一起。
另两只猫就和现实中一样,胖嘟嘟油光水滑的。
而我的大白猫,既不大也不白了。梦里它老了而且病了,我想给它清理干净,喂它吃药。我还想抱着它睡觉,就和以前一样(但现实是我从来没有抱着它睡觉。它年轻的时候半散养,脚脏脏的,不让它上人的床。冬天的时候,它自己的小床放在暖气旁边,但它很喜欢白天的时候趴在我腿上,晚上偶尔偷偷睡我床尾,妈妈发现会叫它下去,我发现就算了)
在梦里我常常找不到它,另外两只猫却在家里到处出没。梦里我在现在住的公寓,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总能看到另两只猫,它俩平时就在家四处横行。而大白猫没有住过这个家。如果梦里回到以前的家,也许大白猫就会在那里,还是一样白一样大,我一下子就会认出它,它会在客厅悠闲地走。
醒来之后我就和朋友讲,我梦到大白猫了,它看上去病得很重。
醒来之后发现和朋友讲这段也是个梦,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讲大白猫,以至于还没醒就开始讲了。
大白猫,是不是在喵星过得不好,是不是要给它供几个罐罐?
手语很神奇啊。我以前以为手语是表达意思的,一个动作表达一个意思;后来才知道,手语还有表达发音的,某些相同发音的汉字可以用同一个手势表达,尽管意思天差地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羊”的手势可以表示一些别的yang发音的汉字,但是手势是类似于头上比羊角,是专为“羊”设计的手势,却会用于很多与羊无关的词语)
聋哑人的交流明明用不到发音,却以发音为基础(之一)设计了手语,是为了让他们更好地学习说话吗?
之前我看到一位手语翻译,翻译“上膛”,就是把手比成手枪拉一下。好直接!真就是上膛呀!
这种直接表达意思的手语,感觉和语言非常不同。语言是一种完全脱离了真实世界的符号,人们通过学习,把语言符号和世界联系起来。但是表意手语和真实世界的联系更紧密,上膛不再是两个与枪无关的图形配上两个与枪声无关的发音,而是实在的上膛动作。
语言就是思维。以手语为母语的聋哑人,他们的精神世界是怎样的呢?
当我想到跑,我不会觉得两腿酸痛、气喘吁吁。我知道跑起来很累,但是脑子里的“跑”字把我和所有劳累都隔离开了,我可以轻松地思考有关跑的一切概念,而不回忆起跑完小几百米就喘得像狗的体验。
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语言系统呢,我的思想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段时间老在内网刷到芬太尼折叠了,感谢“欧美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政治宣传,让我了解了一下这个毒品,以前没听说过。
我看到评论区有人说,芬太尼吃了不像别的毒品,没有小人跳舞,没有幻想,没有飘起来,就只是失去意识了。
另一个人问,那为什么要吃芬太尼。
再一个人答,可能就只是不想感觉活着。
昨天夜里好冷。我在客运站门口远远看到一位街友折叠着,腰深深弯下去,手碰到地面,好像拉伸动作里的俯背运动。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芬太尼折叠。
过了一会,另一个人也在他旁边折叠,我以为两个人一起磕大了,观察了一下,发现另一个人是在和他说话。第二个人围着第一个人转,好像在地上找东西似的,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帽子放在第一个人手里,然后又和他说话,又绕着他转;磕大的街友一开始根本不动,慢慢也有点反应了,最后站起来了。
保安过来和这两个人说话,他们走远了。
不知道磕大的街友是开开心心地站起来,还是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他不想活着的时间被芬太尼跳过了吗?跳过之后又怎么办呢,醒来之后的客运站还是会很冷,冬天要来了,一天比一天更冷了。他们只能一直吃药,一直跳过,一直跳过,直到跳进真正的死亡里去吗?
这个毒品也太绝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