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个政治机关内的人也是千奇百怪,真正那种阴邪党争大阀几乎没有,那种纯度太高了,更多的是有朴素爱国情怀的粉同事,性子比较暴烈谈笑间要突突人的献忠,也有只是肉身留在这里大概思想是“打不过就加入”的朴素神神。佩洛西时候一帮都很兴奋觉得要打台湾了,新疆有自驾开上百公里回来这里的勇士,大家又觉得可怜。
就觉得明明人也是人,人就会有朴素的正义和物伤其类的哀痛,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异类。但聚合到一起的时候是哪里出了偏差呢?类似的困惑日常实在太多,以至于思考它都变得cliche了
@copper 粉同事们看多了新疆这种的事,也不会慢慢意识到房间里的大象吗
@dzr 不会,因为他们日常的思考很少到这么……上升?的位面,好像有一种冥冥的感觉,印随一样的依恋,就比如出了什么非常反人性的事,这件事又难得有概率终于来到他们面前喊冤,粉同事会说“怎么能这么做事!人渣!”痛恨那个具体的签字的人,但并不认为是系统性问题,不认为这溯源来讲是执政党间接授意的。我想这是刻意混淆爱党等于爱国的政治宣传轰炸日常的成果吧。执政党更类似一个灵魂,是无瑕无邪,纯洁无知,却好像又无所不能的。
@emuinthesky 所以我有时候很难对比自己小的下一辈生气。我只觉得很难过。因为我觉得他们算是从我耕耘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他们的无知一定程度上暗示着我能力的缺失。清醒和不清醒的人,实际上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伤痕累累地跪着,我没有力气去互相仇恨了。
@copper 其实位置越高越反,一般的既得利益者就还是普通人……基层公务员天天叫苦也一样舍不得辞职就是了。
@Konets 混口铁饭吃。。
:/
@copper 还看到曾经有人说这个时代创作已死,不会再有任何真正能超脱曾经的作品。其实我倒觉得现在处在空前绝后的魔幻和混乱之中,涌现的作品能量绝对比以往更大更沉重。审查只可以控制发表,但不可能压抑创作欲望本身。
之前和朋友开玩笑说在地上爬行好像回到魏晋,大学生不就对标名士吗?古人发泄胸中块垒靠啸,聚在一起嚎叫,你的学生靠聚在一起爬行。朋友就是做文化研究的,说天啊,我突然空前绝后地理解了,古人这种心情,“穷途恸哭”。
同事说从新疆自驾开上百公里回来的同乡,是阳性,不知是如何躲过路上重重关卡和抽查,回到家乡停好车,隔离老婆孩子,挑了个晚上去接受核酸检测,然后回到只有自己的家,静静等结果出来医院派人来带走他。
同事说的很简单,但想也知道路上一定惊心动魄,茫茫沙原一层层关卡,他有没有充足的食物,一定也有人压力下依然动了恻隐之心,枪口到底抬了多少次,才能让一个阳性一路回来这里。简直可以拍公路片。
粉同事过去天天骂跨省乱跑的“病毒哈卵”,对这个同乡的事也只说,我现在觉得好可怜,人回来就好…
我还是对人互相理解抱有信心的吧,所以觉得蒙蔽人的东西很可恶。人和人之间被人为地隔绝,是我最不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