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pper 还看到曾经有人说这个时代创作已死,不会再有任何真正能超脱曾经的作品。其实我倒觉得现在处在空前绝后的魔幻和混乱之中,涌现的作品能量绝对比以往更大更沉重。审查只可以控制发表,但不可能压抑创作欲望本身。
之前和朋友开玩笑说在地上爬行好像回到魏晋,大学生不就对标名士吗?古人发泄胸中块垒靠啸,聚在一起嚎叫,你的学生靠聚在一起爬行。朋友就是做文化研究的,说天啊,我突然空前绝后地理解了,古人这种心情,“穷途恸哭”。
同事说从新疆自驾开上百公里回来的同乡,是阳性,不知是如何躲过路上重重关卡和抽查,回到家乡停好车,隔离老婆孩子,挑了个晚上去接受核酸检测,然后回到只有自己的家,静静等结果出来医院派人来带走他。
同事说的很简单,但想也知道路上一定惊心动魄,茫茫沙原一层层关卡,他有没有充足的食物,一定也有人压力下依然动了恻隐之心,枪口到底抬了多少次,才能让一个阳性一路回来这里。简直可以拍公路片。
粉同事过去天天骂跨省乱跑的“病毒哈卵”,对这个同乡的事也只说,我现在觉得好可怜,人回来就好…
我还是对人互相理解抱有信心的吧,所以觉得蒙蔽人的东西很可恶。人和人之间被人为地隔绝,是我最不爽的事。
@emuinthesky 所以我有时候很难对比自己小的下一辈生气。我只觉得很难过。因为我觉得他们算是从我耕耘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他们的无知一定程度上暗示着我能力的缺失。清醒和不清醒的人,实际上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伤痕累累地跪着,我没有力气去互相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