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南美的历史,所以小说里真真假假的事件交错,我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野史。但是,真真假假也不重要!
一个中欧文学教授,在变成苏联之前,逃到南美。他翻译过一部南美长诗,但仍然不会讲西班牙语。他只会讲长诗中的语言,用截断的诗歌磕磕绊绊地讲话。
真会写。
#应许我们读书
我很久很久没看书了,之前在哪看到一个网友推荐《缺席的城市》,是南美作家,买了,开个读书笔记串。
最近坐地铁很多,地铁是最无聊的交通工具,不看一本书会过不下去。先看了鲁迅的一个杂文集,感慨鲁迅好会骂人,并且发现,当年别人骂鲁迅的话,竟然今天还被微博粉红所用,比如“外国那么好你怎么不移民”。啊,今夕何夕呢。
总之,现在开始读《缺席的城市》。一句无关紧要的比喻句的一部分:
“可以想见那是精神病院的公用电话,挂在开放式连接廊的斑驳墙面上,面朝庭院中稀疏的林木;那是世界上最忧伤的电话机。”
精神病院的电话,精神病院的车站,楼盘开发商建的假麦当劳……一些相似感觉的东西。
我在象上学到一个保持行动力的小窍门,不要每次完成了一个阶段性任务就奖励自己,那样大脑会在决定好奖品的时候就以为已经完成了,反而失去行动力。要每次完成任务后,拋硬币决定到底这次是奖励还是不奖励,留一些不确定性。而且,如果抛硬币发现没奖励,又特别想要奖励,就会赶紧去达成下一个任务,让自己得到再抽一次卡的机会。呵,合理运用赌徒心态,化人性弱点为力量!
我实践了以上理论一小段时间,来汇报一下:已经把奖励次数用超了,现在是赊账状态,还得再达成三个目标且都抽中,才能还上债。
想来也十分合理,既然运用赌徒心态,试问哪个赌狗最后不是借钱来赌、赊账去赌?
赊账也没什么不好的!仔细想一下,是什么样的打工人累得狗一样也不敢辞职?不是穷的,是背房债背车贷的。可见背债对我这种没自制力的人是有监督作用的,是好的。
我宣布,实践得很成功!
我的下一个目标是用歪理踏平世界上的每一个小窍门,他他开!
今天做完了一个小组项目。为期一个半月,小组五个人,建了个群聊,每周开一次组会。
最后的成品是两个代码,我写了一个,组员妹子写了一个,剩下三个印度男的,一个字没写,我他妈的,凭什么把他们的名字加进这组里!
群聊非常安静,几乎只有我一个人讲话,我叫人开组会,挨个at了也没人回,好可怕呀,像对着空屋子讲话,感觉地球上好像只剩我一个人了。
有个哥们虽然不回,但是每次组会时间都会来,讲一讲想法,也曾尝试写代码,虽然最后没跑起来。我把代码写完之后就撒手了,叫这哥们写点文字介绍一下最后成果。呵,男秘书,可堪一用!
还有个哥们,每次我们已经在会议室,at他,问他来不来,他才姗姗来迟。现在想来,他不来也无所谓,反正一字没写过,一点想法没讲过。也许是我不懂事了,人家无话可讲,自然不想来开会,我却还要逼他来,真是太不懂得关怀组员了。我现在也很后悔,如果这哥们因为来了几次组会,就觉得这项目他好像也出力了,我会肝胆俱裂。
剩下一个哥们懂得不做无用功,尽管我每次也at他,他从来不回复,也不来组会。想当初群聊初建,他是第一个说话的,他说他要复习考试一周,复习完再来追我们的进度。不知怎的他一复习就过了一个月,想必他考试没通过,要复习补考吧。其实这哥们来过一次组会,第二周的组会,大概他刚考完试,一来就扯闲天,和印度老乡们聊得很开心,问哪里有实习机会,哪里去找工作。我草你大爸!你他娘的还找工作!我都没找到工作,你也配!这哥们不会还要把我和妹子组员做出来的项目写在他的简历上吧,这痛苦的感觉要伴随我多久才能消退。我能否在github上拉黑这人,让他永远看不了我的代码。
这哥们来组会问找工作资源的时候,啊,那个项目刚刚开始的遥远午后,虽然我觉得有点烦,但也没吱声。当时男秘书和他聊了一会,然后打断他,说还是聊项目吧。现在回想,感到一切早已注定,恶心人的组员不会在最后才恶心到你,早在最开始就有苗头。男秘书,也早早露出秘书的苗头。
还记得成组之前,妹子组员问,能否自己单干,组织者说必须以组为单位,于是妹子组员来了我们组。啊,她才是在更早更早之前就看到了苗头吧!
原来有一种叫再生珍珠的珍珠,把蚌的珍珠取出来,把蚌放回水里继续养,蚌又长出来的珍珠,就叫再生珍珠。没有人工植入核,是完全自己长出来的。形状看起来都比较巴洛克,可能是因为没有人工核的缘故。
不知道再生珍珠在珠宝里算好还是不好,但是,原来养殖珍珠蚌也可以不死掉。
其实本来取珍珠也不用死掉,只是养殖场不愿意投入人工去把珍珠一个一个取出来,我听说是用机器把蚌打碎,把珍珠从一片尸体中滤出来。
但是,那些养再生珍珠的蚌,就不用死掉了吧?
人的贪婪压碎了珍珠蚌,幸好人比贪婪更贪婪,于是又放过了一些珍珠蚌。
不过,珍珠本来就是奢侈品,怎么就不能再多花些人工把珍珠一个一个取出来呢?富人兜里不差这几个钱吧!穷人只能带“AB高光炫彩PVC仿珍珠”,富人才戴得起“全vegan人道主义珍珠”(虽然是动物制品!但是如果没有杀死蚌,而且取的是蚌不需要的结石,那应该可以算vegan吧!),这不是正合了富人的心意!
如果机器抢走了工人的工作,那么,开珍珠蚌正是一个应该由机器还给人类的工作!这个行业需要失业工人的涌入!slogan:拯救失业,拯救珍珠蚌!
前看到一个人说,喜欢地雷系穿搭,但是不喜欢地雷系行为。
我想,内心这么想想无所谓,但是带着一种颇为自豪的语气讲出来,是否有点大摇大摆地文化挪用了?
不过,“健全”人搞地雷系穿搭,并声明不喜欢地雷行为,到底算不算文化挪用呢?或者说,文化挪用有好坏之分吗?
比如,解构白人流行文化(虽然很多是从黑人那偷来的,先不考虑这个问题吧!),算不算文化挪用?比如,女性解构男权叙事,算不算挪用了屌丝们的文化?再比如,今人对古人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算不算挪用了古人?(也许在某些人看来,那些糟粕才是精华也说不定)
之前我看到一个up主解说时装秀,说最近哪些奢侈品大牌喜欢融入街头文化,弄一些工装。我当时就想,妈呀,高定工装,这肯定算是文化挪用吧!你们这些坐在天鹅绒椅子上的少爷小姐们穿着镶钻工装,你们倒是去工一个啊!
似乎,有特权的人群挪用没特权的人群,感觉上就是坏的。没特权的人挪用有特权的,要不然就会说这是解构、有进步意义;要不然会说这是穷人好面子,模仿富人(这一点虽然也是贬义,但不是文化挪用的那种贬义)。
如果是没有明显阶级差异的一个群体挪用另一个,似乎就变成“外行人不懂,瞎玩玩,没有玩到精髓。”
尝试搜了一些一起看电影的方法之后,我现在认为video together是最方便的,用于看在线视频的(已经下载好的视频不能)。
不需要安装下载什么东西,仅需要浏览器弄个插件,edge和chrome都有,搜video together就出来。
使用的时候,把插件打开,刷新一下页面,就会蹦出来一个小框框,设个名称密码就可以建房间or加入别人的房间,房间没人数限制,我目前只试过两人的。然后房主打开想看的视频网页,播放,就行。
它的原理是,控制房间里的人的进度条。只要加入了房间,就会给所有人打开房主所在的视频网页。
好处:1观看体验好比那些直播or转播的会议室要好多了
2每个人可以自己调声音大小、清晰度、全屏or不全屏、字幕等等,被同步的只有进度条。房主按暂停,所有人也会暂停。
坏处:1墙内不能看墙外的,如果房主在墙外or开梯子看油管,其他墙内的人就是网页加载不了。
2进度条是按照网最差的人来算,就算房主网快,如果别人网差,房主的进度条就会等那个人(其实我喜欢这一点,可以保证大家同步!)
3没有交流功能。有个房间内聊天框,我以为是文字聊天,一试,竟然是用机械语音把我发的文字读出来。看视频的时候冷不丁来一句,有点出戏,而且也听不清在读什么。
读月亮与六便士的时候真羡慕高更,他怎么找到自己的一辈子认定了要干的事。
还有那些穷困潦倒住在地下室里拼命搞自己的小事业的人,他们也是遇到了自己一辈子认定了的事。
我以前蛮想做音乐小视频的,一些画面简单的短短的视频,加上原创配乐。不过我没什么写音乐的天赋,也没学过编曲。
曾经也很想试试乐队,感觉创作和现场表演的过程一定是很饱满的生命体验。但是我不会唱歌,乐器也没有学到足够好。后来看了一些讲乐队的电影or纪录片,我想,写歌然后巡演,写歌然后巡演,似乎也会落入另一种一眼望到头的人生(不过著名音乐人如果想跳出机械的人生轨迹,还是比普通人简单多了吧!)
最近,很幸运地给我朋友的地下乐队助演了几次。第一次演,没有演好,晚上我躺在床上想,果然乐队也就不过如此!第二次练习得更好了,演得蛮顺利,我高兴得蹦蹦跳跳。第三次演得更熟练了,我在床上反复仰卧起坐睡不着觉。
真的是,之前想那么多干嘛,去做就好了,去体会就是了。还没做就已经害怕,还没开始就担心这个没意义、那个没意义,那永远也找不到意义了。
洗手盆里趴着两三只微小的飞虫。
为什么家里最近这么多飞虫,秋天都快过去了,不是你们的季节了。
我还挺怕虫子的。两三只黑色小虫趴在白洗手盆里,时不时飞一下,我会觉得很讨厌。
我打开水龙头洗手,小虫飞走了,只剩一只还趴着。水溅到它附近,这种密度的水雾它大概飞不起来了,因为它实在是很小。它艰难地向上爬,爬一步就遇到水珠,遇到水珠就滑下去一步,如此往复,努力爬了半天还爬得更低了。我想起海边不会游泳的人,想往岸上走,但是被看上去小小的海浪卷得离岸越来越远,最后可能会淹死。
我用手挡住水,这一挡不知怎的,反而溅起来更多水珠了,小虫一下子滑落,顺水流滑进下水道了。
它真的被小小的海浪卷走了。
我立刻关水,在洗手盆前面等了一会,但它没有从下水道里飞上来。可能,真的已经淹死了。
小飞虫,好脆弱,就这样轻易地死掉,死于一颗小水滴,而且它明明在努力地向上爬。再者,它还死于很荒唐的理由:我想给它挡一下水,反而把它淹死了。
不管多小的生命都努力地爬过了,不管多大的生命都会轻易地死掉,他妈的,为什么地球上要诞生生命,这能叫奇迹吗,我只觉得这很恶趣味!
其它星球没有诞生生命,一定是因为它们很正派,给不了的东西就不给,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不对等的交往就不吊着,balabala 等等等。地球是个混蛋,明明就不生命友好,还装出一副宜居的样子。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弹棉花。
据说以前的人,如果棉被睡太久把棉花睡瓷实了,就不暖和了,他们就要请弹棉花的人,把棉花重新弹得蓬松。
我第一次听说弹棉花的场景是这样的:
我学习弹琴,我练习弹琴。
某位亲戚闻声评价道,好像弹棉花。
不练琴很多年之后,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弹棉花,只知道是骂我弹得难听。有一天放学,我坐在车里,看到街边有一个人,站在一个像木板床的东西上,床上绑着铁丝。别人说那就是弹棉花的。
车一下子就开过去了,我也没看清楚,但是我却牢牢记住了街边弹棉花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的大脑可能捏造了很多关于它的记忆:那个弹棉花的人很瘦、打赤膊,他当时好像没在弹,我为没能看到而惋惜,但他又好像在弹,我听见了噔噔的铁丝声。
说到底,棉花到底怎么弹?我想象是把棉花铺在那个木板床上,然后弹铁丝,棉花就被抽得跳起来,然后蓬松了。
全凭想象,我也没上网查过,因为我其实一点也不关心怎么弹棉花。
我关心的是,以后恐怕不会再有弹棉花的需求了,越来越多鸭绒被,弹棉花的人不知何去何从……其实我也一点不关心这个。这场失业已经发生过了,现在弹棉花的人很少了,不会有人还以弹棉花为生吧。不如关心一下正在被AI替代的我自己。
我真正关心的是,以后的人也许都不知道弹棉花了,弹棉花作为文化的一小块碎片,就要消失了……其实我也不关心这个。自然消失的文化数不胜数,弹棉花在其中实在算不上值得惋惜的。
我真正关心的是,弹棉花是我记忆中的一部分,是儿时的记忆,当它消失的时候,人就会怀旧,就会产生被时代抛弃的孤独感……其实我他妈当然也不关心这个,因为弹棉花就他妈不是我儿时的记忆,我根本不知道棉花是怎样弹的,从来没见过,我只见到车窗户外一个也许很瘦也许赤膊的人也许站在木板上,别人说那是弹棉花的,三秒钟之后那人那木板那铁丝都从车窗户里滑出去了,而我不知为什么一直记得。
十多年后某个晚上,我躺在床上关了灯,想到弹棉花这种我闻所未闻的东西恐怕是消失了,感到惋惜得要命。我盖着那种不需要弹的填充被。
这不是闲的是什么呢?
#大雉雄姿英发
敌自然教教主做第二次重要发言:
之前论证了:自然创造的碳基生命,其底层逻辑就存在矛盾,所以碳基生物们都活得很辛苦,甚至是很痛苦。
天主教基督教那一系列的宗教,认为人是罪人,活着是来服刑的,这倒解释了自然为何如此不舒适——因为它是人类的监狱来的。不过,不仅是人类在服刑,花鸟鱼虫们也在服刑,自然对一切碳基生命都不友好,水熊虫和草履虫也都在监禁中。上帝为什么要建这样一个花样大监狱呢,它的内心多少有点扭曲吧!
圣经只说人类是罪人,可见圣经也不全面,而“不全面”与“谎言”是近义词。
本敌自然教教徒,不服这位内心扭曲or从谎言中走出来的上帝,对“人类是罪人应当受苦”这样的宣判也不服。不要由上帝审判我,而是我要在它之前给整个不合理的自然世界判死刑
#大雉雄姿英发
每过一阵就想墓志铭写什么,就像每过一阵就想纹身该纹个什么。
感觉写“我不在这里”好装逼好耍帅的,能想出这个的人不愧是文豪。但是吧,我真也不知道我在不在那里,我对死了之后我在哪一点也不清楚。谁写墓志铭的时候就能知道这个?
但是对看墓志铭的人来说,写“我不在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论我在哪里,活人期待的那个我,或者期待中的我的一丁点痕迹、念想之类的,肯定都不在墓里。
话是这么说,可是大白猫还埋在我家的院子里。
父母说把它埋到山上,我提议埋门口就行,然后他们也觉得埋得近挺好。回国了许多天,我知道它在院子的某处,但是也没去看一看。今天隔着窗户看了一下,旁边种的蔬菜长得很旺盛,把整块院子完全覆住了。我问有没有在它身上种什么蔬菜,我爸说种了点花。
从来都是实用主义的父母也感到想种点花。其实我觉得种蔬菜也挺好的,把种成的蔬菜拿来吃了也挺好的。
这难道不是给大白猫做了个墓,而且很有些念想吗?说“我不在这里”好像也只有写自己的墓志铭才这么潇洒,装什么大尾巴狼。
但心里确实也有一些认为大白猫不在那里,所以迟迟没去它的墓地看它。但是如果种了植物,活人对它就有了新的期待,期待植物会长好,自己给自己种上一点新的念想。
只是打个字的功夫,想法就改变了好几次 #大雉雄姿英发